CentralizedDestruction

HE，现代AU，飞行员x空管系列5

 

方孟韦开始秀演技了，全都是套路，闹分手太低级了。

我韦是耿直的。孟韦曰：什么时候你想娶我嫂子了，一定要提前通知我————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正文：

 

 

 

方孟韦罪恶地承认，这几个月生活质量真的有所上升。

 

以前找个螺丝刀都找不着，兄弟俩把抽屉翻个底朝天，最后回回都要出门买新的。自己家搞得跟临时借住似的，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，从来记不住。停了电才想起来没有蜡烛，俩大傻子擎着汽油打火机又是一通翻箱倒柜。

 

两个大男人都不着家，卫生一贯是由熟悉的阿姨来做，家里除了干净，真的没有别的优点了。

 

自从方孟敖转了空管之后，卫生一样是由阿姨做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家里渐渐有家味儿了，某一天方孟韦突然发现自己开始有强烈的恋家心理。其中一大症状就是……想回家吃饭。

 

 

单位食堂的饭其实也蛮好，但是禁不住方孟敖孜孜不倦地养刁了惯坏了弟弟的肠胃。只要有时间，方孟敖就顺路过来送一顿午饭，碰上小方值班，有时候还给带顿夜宵。更碰上闲的时候，直接陪着他吃完，把饭盒收走，省得孟韦下班再提着油腻腻的餐具了。

 

方孟韦的同事们老调侃他，孟韦啊，你上辈子积得什么德，你这是讨了个兄弟还是讨了个老婆，这么疼你，这也太没底线了，考虑过我们这些单身狗吗？

 

方孟韦脸皮薄，总让人挤兑得耳朵泛红。

 

方孟敖在旁边幸灾乐祸，看孟韦真的要急眼了，才帮腔一句：“我反正还没讨老婆，除了孟韦也没别人可疼。我给他做顿饭咋了嘛，还能促进警民和谐是不是。”

 

同事很快抓住了重点，拐拐方孟韦，听见没，你这是提前享了你嫂子的福，等你哥娶了老婆你就没这待遇了。

 

旁边的哥们也不甘寂寞，“对啊。你这福气享一天少一天了，抓住机会啊！”

 

方孟韦讨饶地笑笑，“行啦，别埋汰我了。一样是单身狗，相煎何太急。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沉了一下。方孟敖时机恰好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低落，在桌子底下顶了一下孟韦的膝盖，丢出一个疑问的眼神。怎么了？

 

方孟韦没理，轻轻笑了一下，加快速度把饭吃完。却没再跟大哥聊天了。

 

又要，饭间过后还有工作，方孟敖不宜久留，但还是有点挂心，临走时捏了捏孟韦的手指，“晚上姑爹包饺子，叫我们回家，要不要来接你？”方孟韦轻轻抽开了手，“不用了，我自己过去。路上小心点。”

 

 

方家兄弟是在外面住的，出来的时候方孟敖刚工作，方孟韦还在警校上学，姑爹暗中给帮着置办了房子。要问为什么是“暗中”，就说来话长了。俩人跟家里摊牌的时候也是年轻气盛，尤其方孟敖，不计后果地咄咄逼人，险些把方步亭老爷子给气死。方步亭一怒之下把两个儿子逐出家门。反观谢培东一直很冷静，仿佛早就有所察觉有所准备似的，很快速地给两个儿辈提供了住处和相当的资金支持，并叮嘱他们，不许怄气走太远。在谢培东的斡旋下，父子矛盾才相对缓和，近两年也开始来往了。像这种时而不时叫孩子回家吃饭的事情，多半是姑爹刻意设计。毕竟方家的傲娇溶于骨髓，代代相传，靠他们自己捂热这段关系，要等到猴年马月。

 

 

方孟敖早到了，第一时间就想躲到厨房里去给姑爹打下手，未果，被谢培东牢牢摁在了椅子上，“好好陪你爸说说话。”父子俩尴尬地相对无言。

 

“我听说你要转空管了？”到底还是要靠方步亭拉下脸来打破僵局。

 

“是。正在交接。”方孟敖心不在焉地转着手里的杯子。

 

老爷子鼻子里“哼”了一声，“真是翅膀硬了，想一出是一出。”

 

方孟敖沉默，似乎没打算解释。为了配合孟韦的工作而改行这种事情，讲出来怕是要气歪了方爹的鼻子。

 

“换个工作也好，在地面多安稳，也能有点精力顾家。”

 

“顾家”虽说没错，但这个词在方孟敖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别扭。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 

“你也老大不小了，什么时候，给孟韦找个嫂子？”

 

方孟敖就知道，方步亭不是想不明白，他是不愿意相信，不愿意接受。兄弟俩的事儿，三年前就跟他摊开了说了，父子关系险些崩盘，冷处理两年后，方步亭就一直选择性失忆。

 

方孟敖不愿意再聊了，“再缓缓吧。”他说，放下茶杯，抬头却看见孟韦站在门口。

 

药丸。

 

孟韦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，一声不吭地帮着姑爹装盘传菜，大家闷着吃完一顿饭，谁也不再提那档子事。方孟韦以前还能陪着姑爹喝两盅，今天简直是跟方爹在拼酒，只是酒辣人眼睛，喝着喝着眼圈就红了。方孟敖不确定方孟韦听见了多少，稍微有点后悔说的那句“再缓缓”。他本意是想敷衍一下方爹，终止谈话，可听起来偏偏像是一种妥协。

 

方孟韦这种超然的冷静一直持续到离席。回家路上他交握双手坐在副驾驶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。冷不丁冒出一句，“哥，你想不想分个手啊。”

 

方孟敖一个急刹。

 

“哪儿跟哪儿？！你喝多了吧？出什么事儿了？”

 

方孟韦完全没有醉意似的，口齿相当清晰，“我说真的，你快三十了，跟我耗了三年多近四年，也够本儿了。玩儿够了你见好就收吧。别陷得太深，到时候自拔不了，只能自宫了。”说罢自己居然还短促地笑了一声。

 

方孟敖简直要被这个祖宗给气死了。“方孟韦，你混的时候真的特别混蛋。”憋着劲儿一路飙到家，架着他上楼。方孟敖就不明白了，在一块都这么些年了，当时跟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也没见得生嫌隙，今天反而在这里大谈分手。服气。

 

方孟韦一路咕咕叨叨的，“爹也不是第一天催你了，今天小王也说，等你娶了嫂子，就没我什么事儿了。”似乎是酒劲儿上来了，坐在玄关一瘪嘴，皱着眉头。方孟敖好一阵安抚，“八字没一撇呢，你烦这个干什么，走，上阳台醒醒酒。”

 

 

方孟韦轻车熟路从方孟敖口袋里摸出烟来，点上，“每个人都跟我说嫂子嫂子，说得我都有点心动了……你一直挺迁就我的，从工作到生活，家里大小事都是你操心，我也很过意不去，自觉亏欠你，有时候我也想是不是有个女人持家会好一点，你也轻松些……”

 

方孟敖感觉被戳到痛处了。感情里的事情哪有谁亏欠谁的？你情我愿的事儿！要是用“你对我付出太多了我觉得好抱歉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”这种理由实在是不能苟同。

 

他本来觉得两个人感情挺稳固，可为什么白天还在甜蜜地共进午餐，晚上就被爹一句话动摇到分手的地步，莫名的就怒火中烧，扶着栏杆把孟韦逼到墙角。冷笑道，“是挺好，有个女人持家，你想过你真的有了嫂子的时候我们的关系还怎么处吗？我还能有个孩子，孩子叫你叔叔。可是我看到你的还是想亲你，想抱你，想上你的时候怎么办？是不还要排个班，一三五在家睡，二四六跟你睡？”

 

方孟敖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很难听很过分，羞辱方孟韦并不能让他有任何快感，看见孟韦屈辱地掉眼泪，说是心如刀绞也不过分，可是方孟敖还是抿着嘴，冷眼看着孟韦剧烈挣扎着说，“不要不要……”

 

“不要？你是不要跟我睡，还是不要我找女人？”

 

方孟韦的七情六欲都被酒精支配着，像是年龄倒退了二十岁，已经不知道怎么争辩了，努着嘴，委屈地抽搭，方孟敖也泄气，只能监督他洗了澡早睡觉。本来也想趁机一逞兽性就地办了这个嘴欠的祖宗，可是这人哭得过于梨花带雨，实在是不好意思下手。方孟敖等孟韦睡熟了，才亲了一下额头，“乖，等你酒醒了跟你算账。”

 

方孟韦却突然睁开了眼，带着责备的眼神，把方孟敖给看懵了，“哥，我帮北平广大女同胞验个货，事实证明，你太残次了。当女孩子因为一些小误会要跟你分手的时候，你应该抱住她给她一句“我只爱你一个”的保证啊！太不上道了，活该你没有女朋友。”

 

方孟敖持续懵逼。

 

方孟韦耸耸肩，“你安心好了，我不会跟你闹分手的。在这表明一下我的立场，我是挺愧疚的，准备用下半辈子补偿你。我不想要嫂子。什么时候你想娶我嫂子了，一定要提前通知我。”方孟韦翻了个身，“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。”